暂爬

【柱斑】药物依赖28

特工柱间x雇佣兵斑

007柱间x邦女郎斑(千万别信

 

银色的箱子太过醒目,即使里面没有存放任何钱财,也容易成为扒手们的目标。卡卡西把箱子锁进黑色小号随身旅行箱,套上搭在椅背上的无袖绿色马甲,从快餐店不起眼的角落里站起来。

现在他这副样子扔进人流里根本找不出来,没人能看出这个似乎混职场都略显年轻的男人,已经是总参二局的得力干员,连那个盖住大半张脸的面罩,在今日伊斯坦布尔四百多的惨烈空气污染指数下,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。

总部没有给他立刻返程的指令,卡卡西明白他需要在这座城市一直等到柱间离开。拉着箱子顺着人流漫无目的的走也太过无趣,他决定买杯饮料,然后在旁边的书店打发掉这个下午。

排队的人被临时拉出的标志线蜷曲成为了s形,长蛇一般的形状让不少无意经过的路人望而止步,对于本来就时间充沛的人却反而更像是一种诱惑,似乎时间赋予了商品更大的价值。

卡卡西在已经是第七遍读手中的亲热天堂了,名家的鸿篇巨著使他爱不释手,字字珠玑引人入胜,他用口型把每个优美的形容和曼妙的比喻无声读出,依旧觉得不能完全领会到作者高屋建瓴的见解,和过人的生活阅历。这本书让他沉浸其中,身临其境间几乎忘记了队伍的拥挤和周围吵闹的杂音。

“抹茶的这个,冷的,加双份红豆双份巧克力碎片,焦糖糖浆还有巧克力酱。双倍糖。”

卡卡西遽然从书中世界回到了现实,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,是一个有一头毛躁不服帖黑色长发的男人,他说出这话的时候的确四座震惊,似乎见到了用凡人之力挑战上天威严的勇气。连下单的服务人员都不可置信的提醒他这个配方过甜,问他可否重复一遍。

“就是这个配方,除此之外要一杯半冰四分之一糖的拿铁。都带走。”

顾客就是上帝。下单的姑娘看着这位上帝那张美貌又神圣的脸,迷茫而陶醉的按照这个齁死人的配方做了。

卡卡西突然觉得有点恍惚。

 

——“第一次来喝你点什么?”

——“我和跟琳要一样的,就是那款意式浓缩。”

——“你少装了,谁不知道你喜欢甜的,你个哭包泪腺里都要分泌糖浆了。”

——“笨卡卡,你管我做什么。”

——“我希望我不要帮助某个喝黄连素都快苦的哭出来的人,干掉他硬撑着要买的意式浓缩。”

——“你你你!”

——“带土,我先把我和琳的那两份买了,你再接着考虑。”

——“琳说了不要凉的,你个笨蛋千万不要忘记啊!”

——“总比你记得清楚。你也别太久,琳还等着呢。”

——“我想好了...您好,哪一种最甜?抹茶的啊,好好好就要它,加红豆和巧克力碎片,焦糖糖浆还有巧克力酱,都要双份的!诶诶诶还能再加糖?那糖也双倍。谢谢!”

——“带土!你没疯吧。”

——“笨卡卡,你看见我的大作都羡慕的目瞪口呆了吧!哈哈哈哈,真的超级好喝!”

——“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这个恐怖的配方!!!!”

然后卡卡西就真的再也没有看见过带土这么点饮料了。

这个爱哭鬼在此后第二个礼拜,就用沾满鼻涕和眼泪的手,把他和琳推上了过度超载的最后一辆离境火车,送他们离开了那个突然爆发战乱的国度。

卡卡西记得那个爱说大话的同伴叫自己照顾好琳,然后从路边抓起一把破枪,转过身子,单枪匹马迎上暴民,消失在他们视野中,让一场他们仨共同期盼、辛苦打工大半年才得以实现的游学旅行成为了噩梦。

你后继有人啊,带土。

卡卡西曾经以为专属于带土的配方早已经成为了传说,随着那个又爱哭又坚强的男孩一同葬在异国的土壤中,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这个他首次涉足的国度听闻。

说出此骇人听闻订单的男人虽然长得不赖,但是神色冷淡而高傲,唯独看到放在一起两位饮料时,唇线有了温和的弧度。卡卡西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,他觉得这个笑容中竟然和带土有那么一两分相似。明明这个男人除了黑发黑眼浅色皮肤以外,跟那爱哭的英雄天差地别。

一定是那份诡异的配料的缘故。卡卡西叹了口气,低下头,继续认真的看书。

 

斑拎着两杯饮料继续在候机楼内走着,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围的门脸儿,对于刚刚花上半天功夫排队的划水行为,没有半点自我检讨。

当下这一层都还没有地毯式检查完一遍,手机里就传来了柱间的短信,斑心满意足的点开地址,跟着室内导航系统往目的地走去,愈发觉得花些功夫排饮料是机智的决定。

这家餐厅安静的坐落在机场一隅,在浮躁的现代化设施中开辟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空间。墙面赫然贴上了灰色的装饰砖,上方寥寥瓦片鳞比栉次,叠放的颇有章法,临墙有竿竿修竹,翠碧清幽,近看才发现居然还是真的绿植,可见经营者花了些许心思。门框采用了古代实木斗拱结构,漆作乌黑木色,明知用了当代的建筑手段,显露出的榫卯拼接依旧森严规整。

“虽然没有找到日式料理,但我觉得偏甜的亚洲菜系,应该也入得了你的法眼。”柱间看到斑走近餐厅,一边这么说着,一边起身为他拉开椅子。

实木圈椅上有方形的红色团圞纹缎面棕垫,镶嵌山水石的八仙桌上摆着薄瓷茶具,玲珑的浅盏一个个倒扣于茶海之上,杯外壁有青蓝色墨迹画饰,宛若江南的小家碧玉的薄妆。若有若无的苦竹香飘散在空中,衬得食物的气息更加诱人。

斑扫了一眼店内的氛围,满意的坐下:“算你这次有点眼力。”

“凭感觉猜的,幸好你也喜欢。”柱间把菜单推给斑,托着自己的脸,看着对方专注选菜的样子,“你应该比我擅长点菜。”

斑没太注意柱间说了什么,稍微点了点头,把刚买的饮料推过去,又翻了一页有些过大过沉的菜单。

“你是要毒死我么...”

斑把目光从菜品上移开,越过菜谱看柱间,哑然失笑:“另一杯才是你的。”他用拿铁替换掉柱间手里那杯过甜的抹茶冷饮,自己吸了一口后自嘲道:“我先前觉得带土喝这个方子得味觉失灵,被他的安利烦得受不了,后来自己尝试了一次,被彻底折服,这才知道晓得他这臭小子审美情操上的技能点,原来都点在了味觉上。”

“我除了艺术细胞没有,其他方面也是一无是处了...”柱间已经放弃与斑争论口味这种无解的话题,有点沮丧的趴在桌子上。

“格斗技和用枪也就那么回事,但是穿衣服品味差劲,发型老土...”斑煞有其事的点点头,压下手指一条一条数着,句句扎心。柱间老大不小的人就这么摊在桌子上,生无可恋的听着,“...说话不看气氛,用钱不知道精打细算,笑起来豪爽的吓人,给我的狗洗澡都弄一地水...”

“斑,我就真...”

“别这么沮丧。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,你的眼光还是没有彻底病入膏肓无药可救。”

柱间鼓起勇气想要再反驳一句他不至于这么不堪,却被斑用食指按住了嘴唇。斑面容很柔和,甚至能说得上是恬静,是刀锋入鞘后一瞬间的敛然,让柱间莫名觉得,如果不是桌子太宽太长,那么封住他话语的,一定是一个带着清甜和坦荡的吻。

“比如你看上我的时候。”

这个男人如是说着,眉目间说不上是深海一般阒静,却也没有更多磅礴的意蕴,精致的面容像是酒神和大卫还沉睡在岩石的桎梏中,眼光流动眉目颦笑的细节,都等待着下一秒雕刻家巧夺天工的刻画,将他们展露在世人眼前。

“而且我似乎也沾染上了你的毛病。连你的衣服,发型,声音,言语,笑容,扬手抬足,失落消沉都觉得还是蛮不错的。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办呢?”

石块化为齑粉簌簌剥落了,这个人的笑颜崭新而生动,如同大自然鬼斧神工赐予人间的惊喜,他竟然还带着点不怀好意,略微耸肩,把菜谱摊在他们间的桌子上。

其实桌子很长,不过是个借口,还是一个很蹩脚的借口。

柱间倏然站起,手揽住斑的后颈,极具压制性的吻了下去。

瓷器碰撞,发出几声清越脆响。在环境清幽的餐厅不被人注意的雅间中,红色流苏垂幕将其后场面略微遮掩,反而显得愈发暧昧缠绵。

他能明白斑的这些话、这些表情是一个不坦率地邀请,预示着亲吻,预示着拥抱,预示着他们即将交换彼此的气息,贪婪的用对方的体温煨热自己冰霜中的魂魄。

这就是个谈恋爱时候你来我往间小小技巧,用情话和亲密的动作装裹他们的关系,在一招一式中逐渐推进,稳妥的展开,如此说来,这个吻应该带着戏谑和玩味,还有一点点惩罚和质问的味道。至少不应该显示现在这样,疯狂而急不可耐,血液沁淌。用双手如同在黑暗中抓住光线一样仓皇失措。

斑感觉到了这个吻有些失控。情感波动上的不对等使他甚至不能很好的享受于其中,他试着温柔的回应柱间,进而热情的吮舐柱间的舌,任柱间的尖牙将他口腔刺破,放纵这个男人的肆意妄为。

他决不能说不爱这个男人,他也知道这个男人也爱他,他们之间近乎病态的依赖,却凭借某种微妙的平衡,来轻松畅怀的享受彼此间的关系,谁也不愿越雷池一步。

但是平衡没有预兆又不合时宜的断裂了,这个吻摇动了堤坝的根基,从一个为不可见的缝隙,瞬间成为牢固堤坝天崩地裂的塌溃。

柱间跟斑之间有什么?他们不了解不相识不熟悉,充其量同舟共济生死相托,凭借一个忽如其来的爱字,懵懂无知地享受着世间最疯狂的情感。他们是聪明人,原本知道去控制着情感的宣泄,细水才能长流,给与他们时间,慢慢的酝酿,缓缓地积累,免得哪一日情深不寿,面对彼此间干涸的情感,两相尴尬。

他们明知泛滥的河流虽然看起来壮丽,但洪水过后,逃不过的是哀鸿遍野一片荒芜。

但是今日,柱间首先放弃了,管他什么细水长流,怕他什么来日方长。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来日。

斑懂。他内心里几乎是笑着叹了口气,撕扯掉自己心中所有的限制所有的束缚和伪装,用扼杀掉彼此一般的力度来拥抱来亲吻。

那么的确,唇齿间的缠绵怎么够,皮肉之伤怎么够,一切的一切,纵不是血流漂杵,也至少要撕心裂肺。

其实他们不过是不知道,堤坝决口之后,那河道还是太过狭窄,若面对浩瀚汪洋,纵洪流也不过细水。他们正巧能够禁得起奔流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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